【盾冬】布鲁克林有片海（番外）
【抱歉大家，说好的番外这么久才搞定
小小预告一下下一篇，沾狗血的甜饼，罗大盾追冬之旅，敬请期待！】
“夏威夷果口味的怎么样？咱们好像没吃过这个味道的，听说会上瘾。”Steve拿起冰淇淋研究着，侧头问发呆的Bucky。
Bucky咳嗽了一声收回视线，干巴巴地回答：“都好。”
把Bucky的手拽过来放进口袋里握着，Steve一手牵着Bucky一手推着购物车往前走，慢悠悠地往车里放东西，随口说：“天暖了，如果你喜欢的话，咱们可以去佛罗里达住一阵子，阳光沙滩怎么样？”
因为个人原因和工作原因，Steve非常乐意地从Fury手里抠出了三个月的停职“假期”，而九头蛇被一窝端了，Bucky自然暂时没什么事情可做。
Bucky垂着头小声说：“你喜欢就行。”然后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，觉得周围的人都在因为他们亲密的动作指指点点。
Steve很不要脸地把人箍在怀里，边走边在他的脑门儿上响亮地啵了一大口，愉快地抓起三包薯片扔进购物车——都是Bucky喜欢的口味。Bucky从不主动要什么，哪怕Steve表示他很乐意听到他的各种需求，Bucky还是习惯了麻木地接受一切。
但是很可爱的一点是，Bucky在看到喜欢的东西时会很克制地偷偷多看两眼，而观察能力极强的Steve对这种带着点孩子气的小动作敏感极了。Bucky看着购物车里全是自己爱吃的东西，眨了眨眼，看上去并没有因为Steve过分的举动而生气。
“佛罗里达，”他有些恍惚地重复了一遍，“海。”
Steve笑了，掏出钱包结账：“对，我们去看海。”
晚上吃饭的时候Bucky显得有点心不在焉，一直在偷瞄茶几上散落的一堆宣传册，惹得Steve忍不住探过身去吻得他喘不过气才稍微集中了一点注意力。
“乖乖吃掉，”Steve指指Bucky拨到盘子边上的西兰花，“你需要多吃一点蔬菜，医生说的。”
Bucky撇撇嘴，吃药一样把西兰花塞进嘴里，没嚼几下就咽了下去。
一直到睡觉前Bucky都在研究几个海滩和推荐餐厅，Steve忍不住笑着把传单从他手里抽走，放到床头柜上，把他搂进怀里揉了一会儿，直到刚吹干的头发乱糟糟的才住手。
“我们明天再看，”Steve亲亲他的眼角，“有的是时间。”
Bucky乖乖闭上眼睛，没一会儿就蜷起腿睡着了。Steve轻轻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让Bucky露出鼻子，然后温柔地看着他有些瘦削的脸。
只有这时候，Steve才敢肆无忌惮地允许自己流露出深沉的爱意。
他们分别了太久，久到Bucky忘记了曾经，他忘记了自己。
这么多年里，Steve承认自己是成功的警察，还不错的企业家，有担当的人，但是他知道有那么一部分灵魂随着卷走Bucky的浪涛消逝了，冰封在桥下水中。
过于突兀的重逢对他们而言并不轻松，所以Steve不想逼得太紧，只能装作云淡风轻，在日常的相处中抵抗刮骨的疼痛。他知道积攒了多年的思念和渴望能让他失去所有理智，而他不会允许自己因为疯狂阴暗的占有欲伤害Bucky。
Steve确认了Bucky已经睡熟以后轻手轻脚地下床，穿着睡袍站在阳台点了根烟。
他目光深沉地凝望夜空，就在Bucky还没出院的时候，他亲手查封了Rumlow的住处，也看见了那个阁楼。
他站在全是刑具和充当床铺的毯子中间沉默了很久，直到Sam有些担心地进屋才开口说：“拍照留证。”然后关上门，把这个阁楼砸得面目全非。
掐灭了烟头，Steve跳出回忆叹了口气，转过身吓了一跳，Bucky穿着单薄的一件T恤站在他身后，看上去有些无措。
Steve皱着眉脱下自己的睡袍给他披上，念叨着：“也不怕着凉，前几天感冒刚好，忘了有多难受了？”
Bucky沉默着任由他动作，然后低着头说：“你不开心。”
Steve顿了顿，笑道：“怎么会？”
然后给他热了杯牛奶，理了理他有些乱的头发，目光温柔地说：“只要你在，我就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人。”
Bucky并不否认在这双迷人蓝眼睛的注视下，自己心跳加速了百分之十。
还没坐上飞机的时候，Bucky明显有点紧张。
Steve捏捏他的手，在贵宾区的豪华按摩沙发上非要和Bucky挤在一个座位。“嘿，跟我说说话？”
Bucky看了他一眼，含糊地说：“没怎么坐过。”
“教你一个诀窍，”Steve捂住他的眼睛，“紧张的时候想一想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Bucky想到了温暖的壁炉和地毯，还有Steve的怀抱，脸颊微微发红。
Steve接着说：“然后想象一下我在那里。”
Bucky吞了一口唾沫，红着脸小声说：“已经在了。”
Steve愣了一下，然后用力把Bucky按在怀里揉了好一会儿，长叹一口气：“我该拿你怎么办呢？”
状况外的Bucky有点不好意思，抿着唇往Steve怀里又钻了钻。
不过好像真的不紧张了。
坐上飞机之后Steve给Bucky带上了眼罩，头等舱的情侣座没有隔板，他就把Bucky妥帖按在怀里，在他耳边低声说着琐碎的话，没一会儿Bucky就迷迷糊糊睡着了，连起飞时的颠簸都没感觉到。
Steve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窝在自己怀里沉睡的Bucky，一只手轻轻按照规律的节奏抚摸他的侧脸。每天晚上Bucky都会被噩梦惊醒，但他总是安静的，安静地发抖，安静地流泪，安静地把自己身上挠出一道道血痕。
于是Steve强迫他睡在自己怀里，然后在他挣扎的时候用不会伤到他的力道将他禁锢，直到理智回到那双温顺的湖蓝色眸子中。
昨晚许是出远门的不安和激动，Bucky没怎么睡，在Steve怀里睫毛一抖一抖，装睡得非常敬业，Steve被他可爱得不行，就闹他起来按着亲了一会儿，一直折腾到后半夜，Bucky才累得睡了过去。
现在安静睡着的Bucky让Steve想起两人偷偷在公园里深夜约会的日子，那时候他们一无所有，只能在公园的一堆轮胎中间拥抱接吻，看星空和水光潋滟。Bucky喜欢窝在Steve怀里瞌睡，他说过：“只有Stevie的味道才能让我睡个安稳觉！”
Steve永远不舍得睡着，就这样看着Bucky的睡颜，直到时间太晚必须回家才意犹未尽把人叫醒，亲吻他朦胧的睡眼。
“我的味道变了吗？”Steve带着笑低声问，得到的回答是Bucky可爱的鼻音。
他无声地笑起来，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。
“你不记得了，没关系，咱们从头开始，这一次没人能伤害你。”
下飞机时Bucky还有点晕乎乎的，揉着眼睛任Steve牵着走，乖得很，哪怕被卖掉都不知道。Steve轻车熟路找到了车，说了地址，很快便到了海边的独栋小别墅。
Bucky累了一路，但看到温暖的灯光眼睛还是一下子亮了起来。看着一桌子好吃的，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桌子旁，求助地侧头看向Steve。
“喜欢吗？”Steve从身后把他整个罩在怀里，“咱们没有一起吃过墨西哥菜，所以我也让他们做了一些你平时爱吃的。”
Bucky吸了一下鼻子，小声说：“喜欢。”
又低声问：“到底为什么，对我这么好？”
Steve避而不答，拉着他坐下，一只手给他拿各种吃的，一只手轻轻抚着他手腕上狰狞的旧伤疤。
Bucky身上有很多伤疤，有些是Steve记得的，有些是他错过的，每天深夜Steve会借着柔和的月光一遍一遍凝视他身上裸露在外的伤痕，自我惩罚一般猜测它们的来历。Bucky常常是沉默的，如果半夜惊醒对上Steve深沉的目光，便会默默与他对视，直到睡意重新袭来。他不明白为何Steve总是用那么心痛的眼神看着他，他只知道Steve的难过让他胸口闷闷的。
“你吃，”Bucky把肉排叉起来放到Steve面前的盘子上，“你也吃。”
Steve像个大狗一样黏着Bucky，搂着他精瘦的腰不松手，耍赖道：“喂我。”
Bucky乖乖切好肉排送到Steve嘴边，然后就被吻住了，肉排掉回盘子里。
“我不饿，你休息一会儿，我们去看看海。”
别墅在静谧的海角，沙滩上除了月光和退潮的痕迹没有其他，空荡荡的海滩旁是嶙峋礁石，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方向。
Steve握着Bucky的手，两人在空旷的沙滩上散步，光着脚，穿着宽松的沙滩裤和衬衫，海风微咸。
走着走着，Steve突然拉着Bucky跑起来，Bucky不明所以跟着他，脚下的沙子绵软湿润，左侧海浪右侧月光，眼前的沙滩不断拉长蜿蜒，Bucky闭上眼，听见Steve舒畅的喊声。
胸口的郁结似乎动荡了一下，他张了张嘴，就那么自然地和Steve一起呼喊起来，脑子里嗡的一声，似乎碾压着灵魂的重量刹那远去了。
只剩下前方拉着自己的人，身侧的海浪夜风，还有远处家的暖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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